2017年9月13日星期三

江苏刘道兰为儿伸冤被关精神病院遭强制治疗

[访民之声2017/9/14消息] 刘道兰是个普通的农妇,因土地纠纷上访后她不但成了“名人”,还被强行关进精神病院。在精神病院她受尽折磨,好在家人得知她在精神病院后,不畏强权才将她营救出院。

刘道兰的不幸遭遇还得从1985年说起,她的上访材料中显示,八十年代中央政策支持农村土地改革,普遍推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她所在的江苏丰县宋楼镇魏庄村也受政策的影响决定分田到户,并实行宅田合一(即宅基地和自留地合一)的分配方案。由于当时分地矛盾大,地没有分完,没有分完的土地作为找补地,看谁家地少在补给谁家,并将分地情况登记造册。

之后,刘道兰家人发现,她家实际分得的土地比村账目上记载的少一亩多地。随后,刘道兰及家人多次找到村干部要求把找补地分给她家,补足少分的部分,却一直没有得到认可。后来村干部推说一册账本丢失,无法核对,将刘道兰家的事拖了下来。经过刘道兰一家人的不懈努力,20094月,刘道兰家人再次要求查当年分地的账目,并要求当时负责分地的队长张金环说明分地的情况时,事情出现了转机。张金环找到村干部,将当时没有分清的那些地让村干部看了后,核对了当年分地的账目,证明确实是少了刘道兰家的地。

经村干部同意后,两次通过广播喇叭通知了多占用自留地的农户,要求他们将土地返还给刘道兰家,并将地上附着物用来赔偿刘道兰家25年来未使用土地的损失。为了避免产生矛盾,张金环还亲自到占地农户家里说明原因,农户表示认同。随后,村干部和张金环出具了相关证明。

而这也正是刘道兰一家灾难的开始,就在当年的10月,被收割了庄稼的农户将刘道兰的儿子卓为阳告到了派出所。2010年的326,宋楼镇派出所民警将卓为阳带走,以涉嫌寻衅滋事罪刑事拘留与丰县看守所。2011114,丰县法院审理认为其属于强拿硬要,寻衅滋事罪名成立,一审判处其有期徒刑10个月。

刘道兰对此不服,她认为是村干部决定把地及地上附着物给她,有证有据,她才让儿子去收割地里庄稼的,怎么会成为寻衅滋事?当时这几家农户也是同意了的,怎能出尔反尔血口喷人呢?

但无论她如何不解事情也已成定局,因他儿子卓为阳遭到法官威胁,如果上诉还会被打,也不会改判,在江苏省徐州市中级法院开庭审理该案期间卓为阳申请撤诉,徐州市中级法院也做出了终审裁定,允许卓为阳撤回上诉。为了给儿子洗刷冤屈,刘道兰开始申诉、上访,控告宋楼镇派出所、丰县法院枉顾事实证据,偏听偏信,把村干部出具的涉事地块的证明认定为无效证据,把民事纠纷办成刑事案件,使无辜者受到刑罚。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刘道兰的上访之路并不那么顺畅。为了早日洗刷冤屈,刘道兰多次携带上访材料到美国驻华使馆区,每次都被北京警方查获后交地方政府带回。丰县公安局为了胁迫刘道兰就范,以此为借口,加以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的罪名将其行政拘留数次。

2014311,刘道兰夫妻在国家信访局上访,丰县驻京办工作人员及多名不明身份人员将她们夫妻强行拖上车一路飞奔送返原籍。途中,两车交汇,车上下来几个人用强光手电晃的她看不清东西,朦胧中看来人带着口罩。开车送刘道兰的人让她们夫妻到那辆车上去,然后被双双送到丰县的一家宾馆监禁。第二天一早,来人把刘道兰拉到徐州市东方人民医院(精神病院)。在医院几个人按着她强行做精神病鉴定,刘道兰出于恐惧强烈反抗。她表示,“我没有精神病凭什么给我做鉴定”。检查失败后将她送到了丰县精神病院。

刘道兰告诉本网,到医院后,院方没给做任何检查,直接送到病房,然后几个人按着她给她灌药。灌完药还用手电照照看她把药都咽下去了没有。吃完药,她的嗓子就像火烧一样,她忍受不了想喝水,但院方没有给她提供一滴水。就在她难受到绝望的时候,她发现厕所里有一桶洗拖把用的水,这时她已顾不了许多,断断续续把那桶水喝完她才走出厕所。即便这样,药物的作用也没有减轻多少,她的嘴上、眼上都长满了水泡,嘴也张不开,脸都是肿的。但,医护人员并没有因此停止给她用药,还是照样每天两次给她灌药,和几百个精神病人住在一起。

一个星期后,她的家人打听到她在精神病院后赶来,要求接她出院遭到院方拒绝。她家人坚持与医护人员理论,强烈要求医院放人。院方通知孙楼镇派出所来镇压,她家属表示,不让把人带走可以,只要派出所出警人员签字是他们把人留在医院就行。出警人员权衡再三,才让家人接她出院。
丰县精神病院出具的住院病历中显示,患者近年来多次到北京上访,昨日被当地政府接回,在徐州东方医院鉴定为“偏执状态”,2014312日晚由当地政府及派出所送入我院治疗。

但她的灾难并没有就此结束,2014811,卖水果回家发途中,被一年轻男子拦住,挥舞木棍打断了她的左腿。临走时该男子留下一句话,“叫你在上访告,打死你”。她的儿子也被多人追着打,她的亲属亦受到牵连。

20151022,丰县公安局再次对刘道兰采取强制措施,只是这次是以涉嫌寻衅滋事罪将其刑事拘留,35天后变更强制措施为监视居住。2016527又被丰县公安局变更为取保候审。

在刘道兰给本网讲述她的遭遇时,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伤心,只是本网(以下称我)问及她在精神病院厕所喝的水是不是干净的时,她忍不住泪流如雨,说话的声音也一度哽咽。为了避免我不争气的眼泪一起跟着流下来,才匆匆结束了这次访谈。只是良久我都在想,她深信依法治国能解决她的冤假错案,一旦她有生之年这个梦想破灭,这位76岁的老人是在悲愤中离去,还是忍住悲伤,约上残害她的人一起驾鹤西游?